在有风的地方他们成了“别人家”的农科生

2023-04-11 09:45:55 来源:中国科学报

①小院学生加入田野上的拉手舞。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②小院学生参加火把节活动。

③小院学生操作自走式移栽机。 大理市摄影家协会供图

■本报记者 温才妃

“觉得他们挺酷的。”不然,白族姑娘、新疆农业大学研究生赵莎莎也不会迎着风,蹬了18公里的自行车,专程来到云南大理古生村科技小院(以下简称小院)做一名“客座研究生”。

在抖音上刷到小院时,赵莎莎发现了一群和她一样保护洱海的农科生。“他们好像有‘三头六臂’,能拍视频、写新闻、培训、主持、座谈、讲课……似乎无所不能,好厉害的样子。尤其站在小院展板前向参观人员作介绍时,我感觉他们整个人都在发光。”

这还是人们印象中的农科生吗?“显然,3.0+版本的小院学生与10年前的小院学生完全不一样。”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农业大学国家农业绿色发展学院院长张福锁笑着说。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众里寻“它”千百度

故事还要从2021年10月说起。

“请问这里卖咖啡吗?”海鸥振翅、和风微醺,一位骑行客来到了洱海边的客栈。

“咖啡恐怕没有,一起来喝茶怎样?”客栈前台的女儿只有十来岁,不会磨咖啡。前来度假的张福锁帮忙打圆场。

喝完茶后,双方道别。

第二天醒来,张福锁收到了一条长长的短信。发信人正是那位骑行客,他认出了张福锁,并确定了他就是云南大理州委要找的人才,便赶紧向大理州委书记杨国宗作了汇报。就这样,张福锁被请到州里“出谋划策”。

洱海保护是当地的一号工程。不过,关起门来,杨国宗一五一十地向张福锁吐露了难处:“大理禁止农民施用化肥、农药,以及种植高投入的经济作物,就连市场上颇有口碑的紫皮独头蒜也被禁止了。洱海的水是越来越清了,可老百姓没有较好的经济收入,保护洱海的积极性消减了。”

听到州里打算加大有机肥的补贴力度,张福锁眉头一紧,“有机肥分解跟不上作物的生长节奏,非但不能解决环境污染,随水流失还可能带来新的污染”。

好心差点办坏事,杨国宗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从州里回来的车上,张福锁无法平静,“在很多人的认知中,绿色与发展‘相生相克’,如何协调这对矛盾,让我们既发展经济又保护环境?”搞了10多年科技小院、一直在国内寻找理想的综合示范基地的他当即通过电话,向治理洱海污染多年的北京师范大学教授王圣瑞了解了情况。

再次见到杨国宗,张福锁主动给自己“加戏”。“我们不只要防控面源污染,还要做乡村振兴、农业绿色发展的国家样板。”州里要给他们一座大楼作办公之用,却被张福锁拒绝了。“我不要大楼,不要别墅,就在村里!村里最接地气,工作起来方便。”

上世纪30年代,以梁漱溟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开展“乡村建设运动”,与农民同吃同住,在乡间传播知识,遗憾的是那代人赶上了战争。新中国成立以后,李连捷等老一辈农学家进藏开展科技扶贫,石元春、辛德惠治理黄淮海盐碱地,帮助国家解决吃饭问题。

“到一线发现实际问题”的接力棒传到后辈手中,破题有了更鲜明的载体——科技小院。2009年,张福锁、李晓林和江荣风等人在河北省曲周县创建了全国第一个科技小院。

1.0版的小院带动了小农户发展,成了脱贫攻坚、精准扶贫的好模式。2.0版的产业小院带动了农户合作,打造了“一县一业”。

3.0版的小院究竟是什么模样?张福锁曾在脑海中一遍遍勾勒,“是乡村振兴。产业振兴、人才振兴、组织振兴、文化振兴、生态振兴,五大振兴都要搞起来”。

从洱海水质保护破题

2021年整个10月,人来人往、会议不断,可张福锁团队仿佛被屏蔽了一般,脑海中只有一件事——洱海保护。

11月2日,团队进驻古生村。

11月11日至16日,他们牵头举行洱海流域面源污染防控与农业绿色发展全国研讨会,组织相关领域专家在洱海进行“科技大会战”。

次年2月,他们成立洱海流域农业绿色发展研究院(以下简称研究院),邀请20多家农业单位的专家来大理“会诊”,之后成立了古生村科技小院。

马不停蹄间,所有人更多的是亢奋。4.8平方公里的试验基地将成为全国20所高校、科研院所、企业的新战场。

最先破题的是洱海水质保卫战。

“有机肥就像是‘中药’,化肥就像是‘西药’。庄稼就像个‘宝宝’,有机肥分解得慢,‘宝宝’需要营养的时候没跟上来,等‘宝宝’长大后不需要营养了,肥力只能流失掉。这里的土壤肥沃,堪比被誉为‘大熊猫’的东北黑土地。一场大雨足以把土壤中过剩的肥力带入洱海,更何况在监测期这样的大雨一共有7场。”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许稳告诉《中国科学报》。

凌晨3点30分,牵头治理面源污染的江苏省农科院研究员、60多岁的杨林章被风雨吵醒。怕耽误学生休息,硬是“忍”到了5点,他才叫醒学生,驾驶着小三轮车冲到取样点。监测期间,他们一共采集到3000多个样品,这些样品就像是与风雨搏斗的“战利品”。

“最后,我们发现农田‘背锅’了。面源污染并没有政府预估的70%,只占30%至50%。其余的水污染来自井盖污水、垃圾堆放点、房屋庭院、小菜地等。”许稳说。

这一数据的获得是多个团队协作的结果。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研究员李恒鹏、成都山地灾害与环境研究所研究员朱波也参与其中。

现在外出宣讲,学生不再像2.0版本小院时那样,告诉农民要施多少肥、什么时候施肥,因为“在这里并不适用,他们有更想了解和需要了解的事”。

白族人喜食乳扇、火腿、生皮、酸辣鱼等菜肴,油大盐也多,中国农业大学研究生韩朔一测,比正常食用量高了两倍。学生们就向村民普及膳食营养,讲健康长寿,大伙儿可爱听了。

“阿叔,要节约用水、做好垃圾分类。”韩朔说。大理政府规定居民每天都要清扫落叶,做这样的推广并不违和,还领先一步。

为了搞好垃圾分类,南京大学研究生潘名好给村民制定了一套打卡机制。每天8点到10点,同学们轮班在村里的大垃圾桶边蹲守,招呼提着小垃圾桶的村民进行正确分类。“凡是按时完成者,每天奖励一个积分,积分攒够了就可以兑换毛巾、牙膏等。”坚持了一年,很快就有找上门要求参加垃圾分类的阿婶。

“我们特别期待有一天,阿奶们坐在大榕树下,摇着扇子,在直播中给全国人民讲她们的环保故事。”说着说着,中国农业大学研究生王冬梅眼里充满了光彩。

为什么不能感情用事

上海姑娘、云南大学园艺与种业研究生王怡婷准备排一部音乐剧。

一些用生命书写的故事,在大家眼里非记录不可。2022年11月19日,前一天还在洱海边查看水质的江荣风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逝世,享年60岁。这位张福锁“最亲密的战友”从曲周科技小院就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如今,江荣风化作一缕清风,成为“洱海卫士”,守护着生前挚爱的热土。

中国农业大学美育教学中心副主任宋赛鼓励王怡婷把江荣风的故事创作出来。来之前,王怡婷做好了被晒成“小黑人”的准备,但她绝没有想到有一天要独挑音乐剧大梁。

“谁都有第一次,没有人一上来就能在大众场合把话说利索。你们在走出校门前,把该丢的人都丢了,才能尽快成为合格的‘新农人’。”宋赛鼓励王怡婷。

晚上和嬢嬢一起跳完广场舞,王怡婷向她们“拜师学艺”。竹竿舞、霸王鞭……这些白族特色都要有,宋赛告诉她,“音乐剧是个筐,什么都可以往里装”,这一下子打开了她的脑洞。

王怡婷演过话剧,骨子里的文艺青年范儿在同辈的上海姑娘中不难理解,可难得的是她还有一颗农业心,从小喜欢侍弄花花草草。本科时,她拗不过奶奶,选择了上海的一所金融院校就读,研究生时“哭着求着”要来学农。

“在这批学生中,她有一双最能发现美的眼睛。” 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金可默评价道。有一天,王怡婷拜托金可默找花农要一些花苗,没过几天,她就和同学们在小院外布置出一个美丽的“共享花园”,还带着当地孩子一起种植、浇水、施肥。

“五育”包括“德智体美劳”。在这里,德育有江荣风身先士卒,智育有科技兴农,体育有环海跑道,劳育更是其根本,唯独缺少的是美育。2022年,中国农业大学在全国农业院校中率先成立美育教学中心。

“3.0+中的‘+’,其含义是多学科交叉。未来的新农人将是多学科交叉人才,助力乡村振兴是3.0+最重要的任务。”对此,张福锁很笃定。

尤其是来到风景如画的洱海边,对美的呼唤更加强烈。色泽明丽的白族刺绣、精巧非凡的木雕、“清白传家”的照壁、有意思的“房寿”……无不彰显着崇尚美、兼收并蓄的白族文化。

白族传统节日“本主节”需要本村当年新婚的男性抬轿子,“火把节”需要新生儿家庭出钱搭火把,这些节日都需要青年人。可如今,年轻人几乎都在丽江、香格里拉等地打工,逢传统节日只能从外地赶回来。

“中国人常说‘不要感情用事’,可是为什么不能感情用事?”宋赛说,回来一次,年轻人发现能挣到半年的钱,一次、两次……当回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们就会选择留下,谁不爱故土?

用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制造更多回来的机会。这件事小院能做。

热播电视剧《去有风的地方》让人知晓大理是一个“有风”的地方。宋赛正在打造“风铃小巷”。村道没有指引,游客逛着逛着就会觉得差点儿意思。她打算在通向古戏台、试验田的几条村道设立耙子、瓦罐等形象标识,在每隔几米的屋檐下挂上风铃,按先秦编钟五色音阶排列,风一吹,一路铃声指引。

看到“李子柒”等乡村“网红”爆红,村民们也心痒痒。可是怎样能成为“网红”,谁也不清楚。

“一棵树不能直愣愣地拍照。要这样,从上往下拍。”不讲过多理论,中国农业大学研究生鲍璇、王冬梅直接把村民拉到地里、海边拍摄,就连隔壁村的村民也专程赶来听课。

何利成是“网红”候选人之一,也是最先参加返乡建设的古生村村民。“我撑过船、搞过鱼塘,也开过客栈。最后跟着小院,我成了村里的合作社社长、种植能手。”他有满肚子的故事要讲给全国人民听。

张福锁告诉《中国科学报》,像这样的农户就会被小院推出来做“能人”。“能人”一定会紧跟小院的步伐,如果不紧跟,他在村里的地位很快就不保了。有10个“能人”跟上,就不愁全村人跟不上。

能排音乐剧、拍微电影、搞电商培训……赵莎莎憧憬着有一天也能正式加入小院。“当心中有目标时,我们可以义无反顾。”

“我真感觉自己像带了一支‘文艺队’,我们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破圈’。”金可默幽默地说。

不要只问他们苦不苦

当然,“破圈”最成功的还是去年丁同学的“招生减章”小视频。

“我们这里真的不用天天挖地。”可是身后轰隆隆的拖拉机声却“出卖”了他。去年暑假,皮肤黝黑的丁同学以一己之力,让云南农业大学火出了圈。

很多人爱问农科生苦不苦?当然苦!

凌晨,中国农业大学研究生申其昆去取样点采水。一束手电光明晃晃地打在他脸上,“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科技小院的,来采样。”

“我观察你很久了,鬼鬼祟祟的,偷鱼的吧?”

那时候,小院刚落成不久,村民不了解小院。身着黑雨衣的申其昆百口莫辩,大半夜只能联系村长处理。发现是一场误会后,对方主动帮他打水取样。

转眼到了次年,风雨中取样已经不是问题。由和研究院合作的科技公司“力合科技”开发的智能化监控系统上马,对从苍山到洱海的“六纵六横”水网实时监测,凡是系统覆盖的采水点都能自动取样,雨里采样成为历史。

但是苦有所值——2022年,他们在洱海实现了水稻增产30%,氮磷排放降低40%以上。蚕豆、油菜、草莓、马铃薯也实现了绿色高值种植。

以往的小院经历让张福锁很清楚,“一定要让学生吃苦,让他们了解最真实的农村现状”。

“学生第一反应是逃跑,但逃跑意味着失败,一番思想斗争后,他们会努力‘生存’下来。大学教育的不足之处就在于什么事都帮学生想得太周到了。”他说。

放手让他们去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优秀的学生两三个月就能把思想转变过来,差一点儿的半年也足够了,就没有不转变的学生。”张福锁告诉《中国科学报》。

即便是作为农村孩子的中国农业大学研究生任衍齐,刚来小院时也不会种蚕豆,拿着一杆秤称肥料,还被村民李叔笑话——“你们是在造原子弹吗?”

“那该怎么弄?”

“要多少,你不会在桶上做一个记号?”

“对啊!”任衍齐摸了摸头。跟着农民学种地,能学到很多书本之外的知识。

有些“社恐”的大理人、云南大学研究生杨静在小院待了430多天,从不会种地到一人管理30亩油菜花,她现在是妥妥的“农场主”。站在金色的油菜花田埂上,杨静很自信地说起“我与油菜花一同成长”的故事。她管理的油菜花又高、分枝又多,光是菜薹就可以收获三四次,一次采摘1吨左右。与一路之隔的农民油菜花“打擂台”,她就没有输过。

“你知道吗?小院学生学开三轮车,一人踩刹车、一人把油门,有一回差点儿开到田里去。”

“我们每个人都被水泵滋过一身水。”

“我们收工不看表,看日落。”

“白天在地里学科交叉,晚上学白族祝酒歌。”

……

话匣子一打开,每个人都有故事。

再苦再累,小院坚持“两不做”——所有伤害身体的事不能做、不允许女生单独一人住小院。底线是“生理上不伤害身体,心理上的‘磨难’越大越能进步”。

这“两不做”,是小院在全国范围内通行的“准则”。

在吉林,学生不允许在大太阳下进玉米地;在建三江,学生不允许跳到只有4摄氏度的水里工作,因为那样会中暑、得关节炎。

也曾发生过一两次逾矩的事件。在山东,一名女生独自待在种满金丝小枣的小院中,晚上不敢睡觉,只好疯狂地写了8篇论文。后来,小院被调整。在某企业,女生一人在养猪场待了半年。那一回,向来好脾气的张福锁跟企业老总发了火。

有了地方上的担保,小院经营10多年来,没有出过一起安全事故。

谁被治愈了?

早上7点晨光熹微,白墙青瓦的小院在鸡鸣声中醒来。凤鸣桥下流水潺潺,门外枇杷挂满枝头。穿过一副上书“科技兴农”的木雕对联,一群身穿小院制服的师生倾巢而出。“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若是等到上班时间再出工,地里早就不见农民的身影。

古戏台旁的大榕树在师生口中有个别名——CBD。集体活动、临时拉人帮忙,大家都是从这里出发。

旁边的秋燕小吃店,中午和晚间时常爆满。老板笑称:“从2021年底起,来我这儿的食客,学历一下子被拉高到研究生。”现在,小店每天生意都要突破200碗。

院士团队的到来、国际会议的召开,2022年,光是住宿就为村里增收550万元,为整个湾桥镇增收700多万元。

骑行客买不到咖啡的尴尬,很快会在洱海边云南农垦集团即将落成的咖啡小院中被化解。

合作开发绿色智能肥的云南云天化股份有限公司,在与2.0版本小院的合作中扭亏为盈。如今,张福锁所到之处,必定会有这家企业追随的足迹。

苍山雪,洱海月,上关花,下关风。来大理的飞机时常颠簸,是风在留人。原本预计50岁以上的教授才会做的事,还吸引了一群青年教师。他们哪一个不是“感情用事”?

白族人把女性叫作“金花”、把男性称作“阿鹏”。当地人也悄悄观察着这些从讲台走下来的“金花”“阿鹏”们。

晚上,金可默会到海边遛狗。她本可以在北京的办公室里端着咖啡,中英文夹杂地交谈。可是在这里,她骑着一辆绿色的自行车,风一般出现在任何一个需要她的地方,还要为200元钱的房租帮学生砍价。过两天,房东又反悔了。

毕业于全球最好的农业院校——荷兰瓦格宁根大学的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丛汶峰曾问过一个嬢嬢,“你们种地到几岁?”“六十!”“也就是说,10年后没人种地了。”“怎么办?有没有自动种菜的机器?”

丛汶峰马上联系了昆明理工大学教授刘建雄。第二天,60多岁的刘建雄就带着农机赶过来了。这台自走式移栽机是世界上身量最小的农机,只有128公斤重。有阵子没用它种菜,嬢嬢们还惦记上了。

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侯勇带着一支队伍服务顺丰洱海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这家绿色环保的明星企业,参观者、技术顾问如走马灯一般。“只有科技小院扎根在厂里,系统地帮我们服务。”顺丰洱海副总经理赵世强说。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们派出了最棒的企业导师指导中国农业大学、西南大学的研究生。

“他们图什么?”一开始,何利成不理解。直到有一天,6岁的孙子“土豆”说,长大也要当一名科学家,要像小院的“金花”“阿鹏”那样。

“育人的同时,我们也被治愈了。”丛汶峰说,留在北京,青年教师被论文、课题、行政等诸多事务所扰。但在这里,我们“一心一意”做事。“在国外留学时,导师要求我们一定要‘下去’,为一线服务,除非你搞的是诺奖研究。”

“担不担心论文产出、非升即走?”记者一遍遍地问团队中的青年教师。

“担心,但张院士鼓励我们出大文章,不要追求小论文。”

“在田间地头的交叉团队中成长很快,找到了科学问题,还发了不错的文章。”

“考核我们的指标中,有一项是来小院的天数,天数多少由自己申报,达不到会扣分,可是只有超额的,没有达不到的。”

事实上,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徐玖亮,以及侯勇、丛汶峰、金可默等人去年在小院待的天数都在200天以上。

可是,总有一天他们要离开。就像《去有风的地方》演绎的那样,守候家园的主力是本地高材生。张福锁想得很清楚,带动当地人才才能确保洱海工作的可持续性,特别是明年的试验范围即将扩大到2万亩。为此,从一开始他们就将研究院的法人单位定为云南农业大学,古生村科技小院也特意抹去了“××大学”科技小院的称谓。

江荣风的弟子、大理大学副教授胡小康说:“过去我们做的都是一个‘点’上的工作,大团队的到来帮师生打开了‘面’上的科研视野。”他的学生听了大团队中江苏省农科院研究员薛利红讲的玉米模型,兴冲冲地向他汇报,“现在‘领路人’变多了,这在从前可遇不可求”。

“你看这张照片,是我们的油菜。”张福锁的弟子、云南农业大学副校长赵正雄掏出手机兴冲冲地向记者展示:“‘菜花油’模式让一株株油菜既能榨油,又能摘菜薹,还能观赏。过去我们一般只用来榨油,这么多功能想都不敢想,是联合团队的技术攻关助力我们实现的。”

小院学生在田间测氮磷值。古生村科技小院供图

张福锁(左二)在油菜花田里讲授农业知识。刘铮/摄

《中国科学报》 (2023-04-11 第4版 高教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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